「哈,像我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哭。」他說,聲音有些低啞,像是要哭了,可是正如他所言,半滴眼淚都沒有溢出。「曾經以為的最強不過是笑話,最終什麼也沒留住。強者才有資格後悔,因為他們有能力改變卻沒做。弱者......沒有哭泣的資格啊。」
「......你不弱。」暗紅色的火光在他眼瞳中跳動,燃的也許不是破敗不堪的屋舍,而是他的心。忍者雖每次都敗給那個男人,但和他交鋒數次,少年知道是那個男人太強,而不是忍者過於弱小。但是一再的挫折,再堅韌的心性也會被消磨,他也被失敗給磨滅了嗎?
「哈......連你都來同情我嗎?」忍者自嘲般地笑著,笑容有些瘋癲,或許每個失去了一切的人,都該是這副面孔吧。「我不需要。」即使什麼都沒有、即使差點連命都丟了,但是忍者尚未輸了自己,他就會再站起來--即使會一再地受傷。
他不需要依靠。傑諾斯從他狂傲的眼中讀到這樣的訊息,但是,那雙眼瞳中多了一絲以往不會有的脆弱。到底還是個人,還是會害怕、還是會退縮,太過倔強的人,往往容易逝去。一想到眼前的人有可能消失,即使已經沒有了心臟,胸口還是抽痛了一下。
希望他能夠多依靠別人一點,但是,多數時候忍者孤身一人行動,他身邊有哪些人、有朋友嗎?家人呢?這些未知令傑諾斯煩躁,原來自己竟是對他一無所知嗎?他有可能是一個人的嗎?或許,是因為孤單,忍者才會一再出現在他們的面前?這種方式,還真有點像眼前的傢伙會幹出來的啊......真是......可悲......
一個人在生死的邊緣中掙扎,渴求著變強、在夜裡獨自一人瑟瑟發抖,抵擋著晚風,以為得到了一切,卻在下一個瞬間,化為烏有。
如果是自己,一定會瘋掉吧。
這麼想著,他不自覺地伸出雙手,從後方抱住忍者。
我能......成為你的依靠嗎?
「......也許不是同情,是愛情吧。」
「愛情嗎?......」他沒有掙扎,只是靜靜地抬頭,望著漆黑的夜空。火光映照在他臉上,彷彿要將他燃燒。「是什麼都好吧......」
「我早就,無所謂了。」